日期:2022-4-21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在大西北的一个山村里,有着淳朴的民风,山清水秀的环境。或许是被一座大山脉阻隔的原因,这里的尔虞我诈几乎遁迹了。
“噼里啪啦”一阵炮声,钻入耳朵。只听见王老三家的儿子,大声吆喝,“快,丹丹,咱们去看新娘子。”丹丹,是赵老大家的女儿。这么一喊叫,那个正蹲在那里和几个小伙伴玩沙子的女孩,扔下刚堆起来的沙塔,起身就跑。
“嗯,快走,新娘子一定漂亮的很。”丹丹跟在王老三的儿子小虎后面,一边跑,一边说道,后面又跟了几个小孩子。
按照当地的婚俗,新娘子结婚那天,双脚是不能落地的,说是沾土之后,进新房,不吉利。迎亲的队伍,浩浩荡荡的,几辆轿车排成一溜,向村头最豪华的饭店门口驶去。说是举行了仪式,再回新房。
九十年代末,夏利车较为常见,找个桑塔纳做头车,已经是很体面了。今天,这家的婚车便是租来的一辆红色的桑塔纳。随着车子缓缓的停靠在饭店门口,新郎先下车,打开车门,准备抱着新娘子。一旁的年龄相仿的男人大呼小叫,“喂,李老五,你还不背上,就你那个子,能抱得动吗?”
随着喊叫声,众人看去,我的神啊,新娘子的个子,明比新郎李老五要高出一头,且很丰满。看着悬殊的样子,李老五只能顺从旁人的意思,换了个姿势,将新娘子背在脊背上,进了饭店,站在最前面。他们面朝众人,身后的墙上,拉了一块很大的幕布,使用新床单做的,上面粘了偌大的一个“囍”字,席桌上面的天花板上,对角线拉着蜡花,墙上粘了一些粉色,深红色的气球,布置的这些,都是寓意很好的:住这对新人,幸福美满,日子红红火火的。
等到举行仪式的时候,有一个议程便是宣读新人的结婚证。等到证婚人话落的时候,下面前来祝贺的百客里面,立刻便有了骚动:“啊,原来这新娘比李老三还大三岁啊!”
“你不懂了吧?女大三,抱金砖。”有人持不同的意见。
“想的美啊,那秦娟比邓老二大三岁,日子过的一塌糊涂,也没见抱个金砖回来啊?”
三个女人一台戏,你一言,我一语,谁也不服谁。
新郎李老五是村子里李家辉的第五个儿子,自幼受过伤,左腿有点小缺陷,走起路来,多少有点跛,如不细看,还不知道。全名叫李峰,平时喜欢开玩笑,下河滩捉鱼,到山林套野物,那没的说的。所以,走乡串户,翻山越岭,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。
这个新娘,便是他去蒋村套野兔的时候,遇见的。名字叫蒋淑兰,因为去找猪草,被蛇咬伤了,恰巧遇见了李峰,他平时捕蛇的手艺也是不赖的,能分辨毒蛇和非毒蛇。见状,便救了蒋淑兰。两人慢慢的有机会接触了,蒋淑兰偷偷的借着找猪草的机会,和李峰约会,并且给他送饭。
就在结婚证宣布完之后,一个出乎意料的场面,让下面坐着的客人,着实惊呆了。“妈妈,我肚子饿!”一个明显稚嫩的声音,传来过来,是从举行仪式的台子那飘过来的。
大家的注意力本来在新娘那里,忽然见到有个女孩子,哭闹着,奔向了新娘。众人不解,这时候,却听新娘对女孩说,“花花,别哭,让姥姥带你去吃饭吧!”
坐在前排的姥姥,急忙去拉孙女过来,可是花花就是要缠着妈妈。就在场面有点混乱的时候,李峰的母亲万翠翠出来,蹲在花花的跟前。“花花,跟奶奶去吃,好不好?”
还别说,这万翠翠的声音,就如同有魔力一般,花花竟然不哭了,松开了妈妈的衣服,跟着奶奶万翠翠走了。
有人看笑话了,“你说这李家辉也算咱王村的厉害人物了,怎么给儿子娶个二手货啊?”
“你呀,就是闲吃萝卜——瞎操心。是不是看你儿子,都三十岁了,打光棍,嫉妒人家啊?”王嫂向来说话结实,一句噎的那个说话的女人,蔫了半截。
李家辉是村里的小组组长,家里五个儿子,一个女儿,还有磨坊、油坊,日子过的相当的滋润。前几个儿子都把媳妇娶上了,唯独这李老五,死活娶不下媳妇,看着都二十九岁了。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女人,还免费送个孩子,买一送一,何乐而不为。
蒋淑兰就算是成了李峰的合法老婆了。给花花也更名为李蒋花,为了照顾淑兰,李峰把她的姓氏带上,合成了花花的大名。一家人也还欢欢喜喜的过着小日子。
有天,蒋淑兰出去给家里买醋,恰巧在村子的小卖部跟前的大槐树下,遇到了前夫楚大海。她没理会,径直走了。谁料到,有人加盐调醋,说给了李峰。这下回到家里,李峰的火气异常的大,先是指桑骂槐,接着破口大骂,说淑兰是破鞋。淑兰受不了,带着女儿花花回了娘家。李峰也不去接。就这样,僵持了一个月。
淑兰在娘家,觉得老想呕吐,根据经验,她知道自己怀孕了。咋办?是留下,还是打掉。最后,淑兰的母亲,劝她还是把孩子留下,毕竟孩子是无辜的。她也同意了,就留下了肚子的孩子。
眼看着都三个月过去了,李峰还不去蒋村接淑兰回家。不知道这次怎回事,淑兰的妊娠反应特别的重,吃不下饭,人显得异常消瘦。
李峰的大嫂来劝他,去把淑兰接回来。他执意不去,他大嫂看出来端倪,是怕丢人,怕村子里的人笑话。她就亲自去接淑兰,蒋母想着女儿是嫁出门的人,也不能老留在娘家。两人就合计着,两头劝说,由李峰的大嫂把淑兰带回来王村。
李峰见到淑兰怀孕,死活说这孩子是野种,不承认是他的孩子。这下闹腾得更厉害了,晚上和淑兰分开睡。这事情,被大嫂知道了,背着淑兰,说李峰这么做不对,可是李峰的理由蛮多。
几个月过去了,孩子终于临盆了。生下来,大嫂看看,说这个儿子长得太像李峰了。可是李峰横竖看着不像自己,也不理会娘俩。
淑兰的心里非常地痛苦,眼泪扑簌扑簌的。按道理说,坐月子不能哭,否则伤眼睛。可淑兰的心里委屈的很。想想觉得还是前夫楚大海好。当时母亲就嫌弃人家是个外地人,害怕将来女儿被带到了外省,硬是逼着女儿淑兰离婚。
孩子满月了,李峰家给办满月,前来贺喜的人不少。绝大多数人都说这孩子,是李峰的根,和他长的像极了。是李家的香火,命根子。原因是,李峰的几个哥,跟前都是女孩。
李峰的心里,却怎么也快活不起来,总有个阴影笼罩着。李家辉给孙子取名为李维。说是这孩子是维持李家不关门的孩子。李峰怎么也不喜欢这孩子,没事了就出去打牌喝酒,捕蛇,很少在家呆,晚上也无夫妻之实。
淑兰就觉着胸闷,气短,可是一直没给李峰说。三年了,忽然,李峰有次喝完酒往回走的时候,经过一家菜地的时候,看到了一条蛇,他便去捕捉,结果掉进了人家菜地里专门用的粪池子里。半天爬不出来,结果就被粪呛死了。
从此以后,淑兰就成了寡妇。李家辉说淑兰是个克星,淑兰心里压抑得透不过气来,她在李家受了很多气,没办法她只好提出离开李家,可是李家辉就是不答应,最后让步,说你可以走,但是孙子得留下。
淑兰一夜未睡,心里纠结得很。次日,便悄悄的带着女儿、儿子离开了王村。从此后,蒋村,王村,都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。
二十年后,村子里来了个孩子,说是考察投资,身后跟着秘书。“大爷,你认识李家辉不?”
“你找他做什么?”
“没事,就是我们老总说他想见他。”
“哦,我就是啊!”眼前的老人,头发早已经白完了,眼睛几乎凹陷下去,脊背弯曲了许多。
这时候,有人大喊,“咦,这不是花花吗?”
秘书顺着声音看去,这不是当年的李峰的大嫂吗?“你认识我?”
大嫂斩钉截铁的说,“我是你大妈啊!”
“哦,是吗?”秘书不很热情。她接着告诉大嫂,“我们这次来,就是想在这投资搞个无公害蔬菜基地。”花花指着眼前的那一片平平展展的地说。
坐在车上的淑兰看到了当年的那个粪池子,现在已经废弃了,但还能看得出来一点痕迹。她咳嗽了两声,老总李维明白母亲的意思,说,“这位大妈,你们家有地吗?”
“有,有。”
“那就先从你家开始,每亩地我们年租金一万二。”
大嫂高兴啊,这几年,村子里基本上没啥收入,能给这么高的收入。也不错,毕竟是租种,之后,地还是自家的。
李维给了大嫂一部分佣金,由她组织土地。很快,便组织到了八十亩地。动土的那天,戴着墨镜的李维,在仪式上讲话。李家辉终于认出来是孙子李维了,看到孩子这么有出息,觉得惭愧。回家后,便一病不起。花花说是作为李维的秘书,前去探望,大嫂说破了花花的身份。
躺在床上的李家辉拉着花花的手,“是我,对不起你们啊!”
花花不语。“花花,是我鬼迷心窍,才逼走了你吗啊!”李家辉老泪纵横。站在门外的李维的眼圈红红的,转身进了屋,跪在地上,“爷爷,爷爷,我们都回来了。”
一个都字,李家辉忽然想起什么,问道,“你妈呢?你妈也回来了吗?”
“嗯!”
“快,快让她来,我有话给她说。”
李维拿起手机拨通了蒋淑兰的电话。她来了,站在李家辉的病床前。听他说道,“他大嫂,去把几个孩子都叫过来。”
李家辉的大儿媳妇,是个很灵光的人,心领神会,便去把几个儿子,还有一个女儿,都请了过来。
李家辉的病床前,站满了李家的儿孙。他用颤抖的声音声明,“听着,从今以后,淑兰还是咱李家的人,即使我走了,你们也不能另眼相待。”
李家辉的话,几个孩子,谁敢不听。淑兰闻听,张嘴叫了一声“爸!”
李家辉看到孙子李维,便想起了儿子李峰,潸然泪下,“当初你爸爸要是不钻牛角尖的话,你们应该是最幸福的一家啊!”
李维和花花喊着,“爷爷,我们爱你!”
李家辉伸出手臂,将两个孩子揽住,说了句,“老天,我造孽啊!”然后便闭气走了。
后来,在墓碑落款上,刻着:五儿李峰、儿媳蒋淑兰、孙李维、孙女李蒋花,敬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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